几分钟后,伤口清创结束,阎云舟把东西往托盘上一扔。
而沈霜眠已经疼的瘫倒在了床上,倾斜的视角里,她看见他急切离开的脚步。
其实麻药根本不会阻碍药效,他这样做只是为了快点去夏苒苒那边,甚至连五分钟的麻药药效都不愿意等。
一瞬间她心如刀搅,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在洁白的床单。
剧烈的疼痛依然在不断的折磨她,最后她眼前一黑,直接晕了过去。
再醒来沈霜眠发现周围围了好几个人,都是阎云舟手下的实习生,其中就有夏苒苒。
她撑着床坐起来:“你们在这干什么?”
一个长相老实的人开口:“老师说用你当讲解对象,让我们先过来.....”
旁边的人用手肘拐了她一下:“你跟她解释这么多干什么?一个挟恩图报的人,才不值得我们给她这么好的脸色。”
沈霜眠的脸白了一些,如果是以前她绝对不会对这四个字有反应,可现在他们说的反而没错,就是因为她“挟恩图报”阎云舟才会被困在她身边。
“对啊,如果不是因为她,老师就可以追求自己的真爱了。”说着她的眼神看向了站在中央的夏苒苒,意有所指。
沈霜眠看着夏苒苒有些不好意思的脸,心脏像是被刺了一下。
一个人突然一拍手,说:“你们说她母亲不会也是为了让女儿嫁给老师,才自愿献身的吧?毕竟像老师这样的家境,她们就算是努力一辈子也攀不上。”
其他人纷纷附和:“原来是这样,果然母女两都不是好人,她母亲更是心思歹毒。”
沈霜眠手捏紧成拳,他们怎么说她都没关系,她自知理亏愿意受着。
可她母亲当年愿意顶罪,全是感恩阎家对她们母女的好,并无半分要回报的意思。
几人的言辞越来越尖酸刻薄,她不允许自己的母亲被这样诋毁,站起身扬手就要打说的最欢的那个人一巴掌。
一旁的夏苒苒余光瞥见阎云舟马上就要进门,一迈步挡在了那个人面前。
啪的一声响,这个巴掌落在了夏苒苒脸上,沈霜眠愣了一下。
阎云舟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一幕,他两步上前揽住夏苒苒,大力推开沈霜眠。
声音含怒:“沈霜眠,你在干什么?!”
她被吼的怔了一下,不可置信的看向他,阎云舟从没有用这么重的语气和她说过话。
阎云舟没有回应她的视线,满眼心疼的带着夏苒苒出去上药了。
十分钟后阎云舟回来了,说的第一句话却是:“去跟苒苒道歉。”
沈霜眠偏着头,沉默不语。
“这么多年真是太娇惯你了。”他声音严厉。
她浑身的僵了一下,眼眶发酸回头看着他:“是他们先说我挟恩图报,说我母亲是为了攀上你们阎家才替罪的。况且我没有要打夏苒苒,是她自己挡到面前的!”
他眼里没半分松懈,声音有些冷下来:“难道他们说的不对吗?”
沈霜眠瞳孔紧缩,呼吸一滞,眼里满是不可置信,委屈和伤心几乎淹没了她。
是啊,他不是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吗?
不然也不会不断的伤害她来推迟婚礼,不然也不会说就是责任而已了。
她低着头自嘲的勾了勾嘴角:“好,我去道歉。”
沈霜眠拖着快要散架的躯体,跟着阎云舟往他的办公室去。
推开门,她看见里面独自一人坐在办公椅上的夏苒苒愣了一下,想到了以前。
那时她想要来接阎云舟下班,他说自己有事会晚下班,她说自己可以在办公室等他。
他却说:“我办公室都是重要的资料,不能单独留人在里面。”
而夏苒苒却可以独自一人待在里面,所以说男人的原则只对不喜欢的人生效,在喜欢的人面前就什么都没有了。
她压下心脏泛起的密密麻麻的痛,走到夏苒苒面前,低头:“对不起,刚才不小心打到你了。”
夏苒苒作惊讶状,捂着嘴巴:“师母?”
阎云舟走到她身边,摸了摸她的头有些不满:“我和她还没结婚,不用叫师母。”